大西贝

在这里,语言竟显得如此多余。

所有的旅行,对我来说都像是一场邂逅,没有开始前的惴惴期待,也没有结束后的依依不舍。我总是习惯性的拉住自己,唯恐会坠入氛围浸染的迷幻领域。无可奈何的脆弱,使我不敢对自己有一丝丝不理智的放纵,哪怕只是一瞬间。我太过清楚,陷入一份感情,对我来说是一份多麽沉重的负担。而我更加了解的,是每一份感情负担都会梦魇般纠缠我一生一世。

但人天生就对美好事物有着迫切的需求。我当然也不会例外。所以,当我只能小心翼翼的掀开每一份感情的面纱,看清楚,看明白,直到自己再也找不到一丝迟疑顾虑的理由,然后再剥光自己,跳入其中。我才彻头彻尾的了解,胆小的人是多麽的卑微与可笑。

我愿意相信所有事物,我愿意去尝试,我不怕失败,我心甘情愿的从头再来。只因敏感的本质大概就是麻木吧。当自己不觉得痛,也就不知什么是可惜,也便从此不再懂得珍惜了。

兔子窝的无奈奈:

行程总是匆匆忙忙的就结束了。四年,离开时刚来到这里的少年们正穿着学士服在演武场边毕业留念,一切还是很熟悉,刨冰店依然要到下午六点才开张,山东煎饼大婶身边的小女孩已经变成了婷婷玉立的姑娘,独自一人忙着生意。601的阳台上挂满了衣服,602却很少。芙蓉隧道成了涂鸦基地,我在厦大,你在哪里?我也在厦大。
没有看白鹭,也没见到萤火虫,就连南普陀都没能照上一眼,到处的回忆富含着磁性,拉着我走这去那,这是一部恶俗的穿越剧,仿佛身边的人都擦肩而过,我却看到往昔的街景。宋总在这里尚且重逢了阿郎,我反而更像个游客,世界果然是座四维坐标,谁也无法找到过去的那一点。
连天的大雨是场困扰也是份恩赐,差一点被取消的塔下之行最后竟是最让人流连的篇章,雨水冲刷后的清新与宁静在深山里化做桃源般的胜境,没人,没车,也没有商店和吆喝,始终记得顺昌楼里的老人送我们粽子的情节,也一直遗憾没来得及用相机记下那一幕,生活是很难被记录的,感动却轻易就会被记住,就像临走时邋遢死抱着大西贝的片段,感觉被戳中了,真愿一直躲在这样的地方,长久地与世无争下去。
鹭飞家的猪猪比起沐浴阳光家的萨萨就少了些幸运,虽然来往会多些爱抚,却毕竟没了所有生命都天性渴望的自由。鼓浪狭小街道随时的摩肩接踵还是让人有些忌惮了,比起八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热闹,这次该算拥挤了,也许是北京让我得了人口密集恐惧症吧。可还是喜欢这里葱郁茂密的老街,灵感迭出的店面,甚至是深邃恐怖的夜晚。
33小时的火车,一点一点的送我回到现实,然后,这几天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,没有决心,没有转身,也没个艳遇什么的。很快,又要重新开始面对那些让人垂头丧气的琐事了,一肚子的不情愿。人总是这样,离开了想念,站住了彷徨,抱在怀里觉得不真实,等到摔碎了,才心疼的热泪满含,却又不敢,哭出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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